3月份成功征服神山攻頂後,再度重遊沙巴亞庇,這一次,我不再往山上爬,而是往海底鑽。
一直以來,我非常喜歡大海,但也只限於在沙灘上吹吹風,或是穿著救生衣浮在大海中,看看淺灘處的珊瑚和魚群。
7月,在機緣巧合之下,去了世界聞名的潛水天堂西巴丹,還參加了一趟潛水課程,深深的為海底世界吸引著,自此中了潛水的毒!
我學習潛水的第一步就是報名參加PADI(Professional Association of Diving Instructors,潛水教練專業協會)的開放水域潛水員課程。
PADI是全球最大的休閒潛水會員機構,每年發放超過100萬份潛水員證書。我拿的課程是PADI的入門等級潛水員檢定卡(C卡)――開放水域潛水員(Open Water Scuba Diver)。
大約下午1點鐘,甫下機我就趕往沙巴大廈的Blue Waters Borneo上課,負責教練是人稱“亞庇年紀最大卻仍然活躍於潛水活動”的馮來桐(譯音),但更多的學生,習慣稱這名笑容可掬的潛水教練為“馮叔叔(Uncle Foong)”。
首先要上的是“(潛水)知識發展”課程,這個課程主要是灌輸潛水員有關安全潛水該具備的原則與知識。學生都必須熟讀一本相關的手冊,再配合完成5個單元的開放水域潛水員錄影教學即可。
在每一個單元結束後,馮叔叔都會仔細且詳盡的幫學生溫習,堅持“不懂教到你懂為止”的專業精神,而在學員們都清楚明白潛水規則後,就是隨堂測驗的時候。
說真的,口授課程充其量是紙上談兵,在潛入水中時如何應用和發揮潛水技巧,才真的考功夫,因此就算在課堂測驗拿到滿分,也並不代表你真懂得應對在水裡隨時會發生的狀況,因此除了上課,學員也必須進行至少4次包含潛水裝備和技術在內的“水肺潛水”練習。
第一天的課程,就在說說笑笑之下圓滿結束,明天一早就可以正式下水實習啦!
處女潛水巨人跨步
第二天早上9點鐘準時抵達哲斯頓城碼頭(Jesselton Point Jetty),吸取了在西巴丹島把自己曬成“焦炭”的教訓,在登船之前,我給身體可能曬到太陽的地方都擦上SPF50的防曬油。
開船之前,馮叔叔要求我先行裝置所有配備,在他的指導下,我是像模像樣的把所有配備都裝置得很好,信心加10分!
船隻往東姑阿都拉曼海島公園其中一個名為沙比(Sapi Island)的小島開去,沒想船伕竟然沒讓船靠岸,馮叔叔要我在幾乎站不穩的情況下,自行裝置配備。我強忍著暈眩的感覺,逼自己集中精神,慢慢的總算把任務完成,只是其間究竟犯了多少錯誤,我連馮叔叔搖了多少次頭都數不清了!
初學潛水者並不會馬上被安排到深海實習,但下海前第一件要克服的,就是要把重得要命的所有潛水配備都揹在身上,然後緩步移動,走到船緣下水,下水的姿勢有好幾種,而我的“處女潛水”姿勢,竟然是毫不優雅的“巨人跨步(Giant Step)”――張大腳跳了下去。
唉……
海中的寧靜
跨步下水以後,得馬上為浮力調整裝置充氣,好讓身體可以浮在水面上。可是,這個時候的我,腦子卻是一片空白,除了害怕,還是害怕。
我聽見自己顫抖地說:“馮叔叔,我不要學了,我很怕。”那種感覺,讓我想起8歲那年第一次在游泳池學游泳,被教練牽著手在泳池走了一圈,但雙腳卻有著不到地的不安全感。
馮叔叔要我慢慢的漂浮到靠近海灘的地方,直到能夠站立為止。
“腳踏實地”的感覺,真的遠比“漂浮不定”好很多啊!
第一次的平靜水域潛水單元,主要是教導學員如何正確的裝置配備、檢查配備。與同伴互相檢查配備、在水中穿戴和調整潛水裝備、在水中為浮力調整裝置充氣及泄氣、正確的水中呼吸及在水中上升下降技巧等等。
第一次的潛水體驗,是難以形容的,我已經無法記得我究竟喝下了多少鹹鹹的海水,更不想記起海水進入眼睛的刺痛感覺。然而,當漸漸的平靜下來,慢慢的在水中試著呼吸時,我忘記了一切的辛苦,海中的寧靜(其實那時我只是在淺灘),足以讓人忘記一切。
加強求生技巧
在淺灘反覆練習了大約一個小時,馮叔叔讓我上岸休息,這個時候,我才餘暇好好欣賞沙比這個迷人小島。島上有數個小型餐廳及便利店,這裡除了是潛水初學者“實習”的地方外,也是遊客聚集的小島。我在島上喝著冰涼的蜜糖檸檬汁,享受著涼風習習,差一點就睡著了。
大約休息了45分鐘,馮叔叔帶領學員再度返回大海,重複早上的訓練,同時也加強訓練學員的求生及互救技巧。
他說:“潛水從來就不是一門單獨的行動,每一次潛水,無論是菜鳥還是老將,都要有一個潛水伴(Buddy),大家一同計劃潛水目標,在潛水過程中互相扶持,若不幸遇到危險,也還有同伴在身邊協助。”
終於,我的“處女潛水”行程在下午三點鐘結束了。當船隻靠岸的時候,馮叔叔又笑著說:“我給你一個小時回酒店沖涼休息,4點半要回來上課。”
為了那張C卡,我硬撐著沉重的眼皮,乖乖的在課堂上完成另外2個單元,直到晚上9點鐘才結束。幸好,馮叔叔說我已經完成了“知識發展課程”,以後都不必再上課了,萬歲!
基本潛水3要求
第3天的潛水課程仍然著重在平靜水域的潛水練習,經過多次的測試以後,馮叔叔要確保學員都能夠達到以下3項技巧要求,才能夠帶領學員到開放水域(Open Wa ter)學習潛水。
1.在水深無法站立的水面上,不費力的卸下並重新穿回及調整和固定配重帶。
2.在水深無法站立的水面上,不費力的卸下並重新穿回及調整和固定水肺裝置。
3.使用浮力調整裝置的學員,能夠在淺水區裡卸下配重。
完成上述3項要求後,我們上岸吃午餐休息,接下來,就是真正的挑戰了。
向深海出發
從第一天下水的戰戰兢兢,轉眼間課程已來到尾聲,這是我最後一天的課程,馮叔叔表示這一次不會再有淺灘實習,船隻把學員載到海中以後,就直接讓我們潛入水深不超過18公尺的海中。這一次,學員只要完成指定的要求後,就能夠取得開放水域潛水員資格證書。
最後一堂課,馮叔叔選擇了海島暫時關閉的MalahomBay作為潛水點,這個海島除了有漂亮的珊瑚,也有很多色彩繽紛的魚群,讓學員們在潛水過程中,得到最精彩的視覺享受。
當學員們一一下潛18公尺,並完成所有的潛水要求後,馮叔叔就會在海中以手語祝賀學員,也很體貼的帶了水底相機為學員拍照留念。
從開始的害怕,到最後一天的不捨,短短的4天內,我深切的體驗了潛水的樂趣。
完成最後一次潛水上船後,馮叔叔握著我的手,跟我說:“恭喜你成為合格的開放水域潛水員。”換言之,在未來的歲月,我可以在同伴的陪同下,在不超過40公尺的深海中欣賞海底世界了。
自由漂浮
我想,我會永遠記得第一次潛入水底的感覺,那是全無雜音的世界,眼前所看到的,是我曾經在電視上看見的美麗海底世界,而親身體驗的感覺,卻是妙不可言。
在第一次的開放水域潛水過程中,能夠讓潛水者真正的體會到潛水的樂趣,也只有在水裡,我才能夠真正瞭解如何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漂浮,如何運用肺部的空氣上升下降。
在水底呼吸的時候,感覺上像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,一身笨重的裝置,在水中變得輕盈,我享受著“無重力”狀態下的自由。
潛入15公尺的時候,我以手語告訴我的潛水同伴:“嘿!我們成功了。”